山鹊

看风雨来前满城落灯辉,摇摇欲坠。

© 山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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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相识』其四

#连载
#请在食用『不相识』123后食用。
#双伊cp
#注意避雷
#世界观炸裂
#大量私设

忙成狗,零碎时间写连载,多多担待。

――――――――――――――――下面是正文。

       只要有足够的能量,空间、时间皆可被撕成碎片,可是若人类拥有了有如此强大的能力究竟还算不算是人类,尽管世界可以被改变,因果却是既定的循环。

       大雪淹没了半座山峰,那山尖上一望无际皑皑的雪中矗立的无名高塔,它漆黑笔直,顶端开着小小的天台。伊尔迷站在中间迎着烈烈雪风,任由呼啸而过抽打起低垂的袍脚,掉队的雪花沾在伊尔迷的睫毛上融化又冻成了一簇簇细碎的冰碴。伊尔迷一动不动,一双眼睛始终看着远方,看着相隔千重万重的山脉以外的地方。

       大雪与狂风同行,泼洒在空中似一屏雪幕,突然雪幕之中传来一串鸦声,数只黑鸦从伊尔迷身后的门内飞出,它们浑身漆黑带着一双白色的脚,撞到寒冷的空气后砰——的一声化作飘落满地的羽毛。
      

       伊尔迷终于动了动脖子,他回过头瞳仁儿滑到眼角,瞧着浑身漆黑的鸦飞出房间落至肩上,黑鸦歪了歪它的头邀功似的在伊尔迷脸上蹭了蹭。伊尔迷抬起手,用指尖敲了敲黑鸦的喙,挥手间掸去浑身霜雪走进塔中。如果说先前伊尔迷见到伊路米所在的房间像藏书室,那此时这间便像一座实验室。

  
       从天台走进以后,镶嵌在玻璃容器与墙上的蓝紫晶石发出的光将伊尔迷照成一团移动的影子,沿着盘旋而下的楼梯直至塔底,二人高的玻璃容器被孤零零的放在那里,在底层其余所有东西都摆放的离它很远,伊尔迷在容器前驻足,一双眼睛望着容器中深棕色的液体,伊尔迷的右手微微抬起,空气为纸指尖做笔竟凭空绘出白亮的圆环,圆环中被书写上奇异的文字,他翻手一推使它们飘浮着朝容器而去。它们无声的透过了玻璃在液体中引出些许气泡来接着液体中闪现起一道白亮的光弧,但只有一瞬便彻底恢复了平静。伊尔迷垂下手,样子有些失落,兜帽盖住了他整个头看不见表情只有几缕落在胸前的发丝。

       伊路米躺在书堆上看着房顶上远远的夜空,星辰似会发生变换,每十分钟流逝过去后就不再是同一个夜晚,伊路米数了数,天空已经变换了七次。这段独处的时间伊路米思考了很多事情,努力的回忆着之前发生的点滴,家人发现自己不见了会作何反应?大概是不会有反应的吧,因为在过去的日子里伊路米也经常突然出门很久去完成一些有点难度的暗杀委托。伊路米有些即将陷入睡眠的感觉,视线里的东西渐渐蒙上一层迷糊的雾气,就在伊路米快要睡着的时候面前的空气突然呈现出一道漆黑的裂口,冷风从裂口鱼贯而入,地面上散落的纸张哗啦啦的卷了漫天,伊尔迷从裂口里迈了进来,带着满着几欲冻住屋子的寒气。

       这阵风冷的令人吃惊,即使有着常年训练而来的耐寒体魄,伊路米仍然被顷刻冻入骨髓的寒意吹得下意识摆出了防御姿态。

       睁大的双眼和紧绷的身体,这阵风中仿佛被人写满了恐惧。

“我知道你一时间很难接受,但必须要习惯。” 裂缝在伊尔迷走出以后消失了,他解开领口的绑带落下兜帽露出头来。

       伊路米的手紧紧攀着环绕在房间里的书柜,挂在高处,从上往下的视角可以看到伊尔迷全部的动作,伊路米不禁自问道“我是一个如此令人无法琢磨的人吗。”伊路米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被完全搞糊涂了,在一开始至少他还能捋清头绪,自己被这个叫伊尔迷的男人用某些方式带来并予以委托,他们不但确定了雇佣关系还答应给予酬劳。

       但最令伊路米无法明白的是,这名雇主显然有着自己从未见过的能力,若用一惯的评判标准去判断他可能要更胜过父亲,如此强劲的人又有甚麽是做不到的事而需要如此大费周章的来委托相对弱小的自己?伊路米如此思考着,无数问号在心中呈现,心烦意乱的伊路米松开双手跳下来,走到伊尔迷旁边。直到现在都没有得到任何关于委托的讯息,实在不是揍敌客家“委托高执行率”的风格,伊路米深吸了一口气将压在心头的诸多疑问化成一口气呼了出去,既然雇主如此沉默,那总要打破僵局,令人闻风丧胆的伊路米揍敌客,也不会不愿意在显然的逆境中委屈一下自己。

“关于你说的委托我接受了,那么接下来的指示呢?不瞒你说我很希望能尽快回去,我甚至不知道我在这里已经呆了多久了。”伊路米说。

“你回去之后想做些甚麽?”伊尔迷没有回答问题并反问起来。

“暗杀训练,从父亲那领取新的委托,洗个澡以及吃顿晚饭,事情总会改变我也会心血来潮,现在谁知道呢。”伊路米正说着看见伊尔迷走到自己正对面的位置上朝内室招了招手,只听几声木制品相撞的声音,两把椅子和一张方桌叮叮当当互相磕碰着从房间一角突然出现的门洞里跑过来安定在了两人面前,伊尔迷坐在其中一张椅子上,抬起眼睛直勾勾看了过来。

“你觉得我说的有甚麽不对吗?”伊路米沉吟片刻摊开手。

“那么换一种说法,为甚麽要回去,你所说的只是寻常的生活,在这里同样可以进行,我觉得在回去这件事上你没有甚麽值得心急的。”伊尔迷的眼睛一眨未眨“反正也只是一个难以搞定的委托,不是吗,伊路米?”

“……”被叫过名字后伊路米将靠近嘴边的不字咽了下去,他撑着下巴站在原处思考,对于这些话伊路米相当想反驳却毫无理由,自己不舍的是甚麽呢,“熟悉感”三个字昭然若揭是将人与环境相联系的唯一途径,但杀手不需要与环境相互羁绊,伊路米想了又想,那些从小到大围绕在他身边,无人强调却形影不离的念头不断冒出来“揍敌客的一生是为揍敌客而生”这句话透过所有人的行为潜移默化将年少的伊路米浸染,不知不觉中成为了不得打破的教条“恩,有一些细微的差别,我必须回去,揍敌客需要我。”伊路米这样说道。

“揍敌客需要你吗?揍敌客,需要你吗。”伊尔迷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这在伊路米听来有些细微的刺耳,但两个都没有继续,甚至停止了眼神的交汇。伊尔迷将双手放在桌上坐正,正面对着站在椅子后面的伊路米,他轻轻的笑了一下摆出一个口型,随后他正了正身子“还记的得我们说好的委托吗?”伊尔迷问。

“当然,揍敌客不会忘记委托,最糟的也只有拒绝或失败。”伊路米答。

“好,那我告诉你委托的具体内容。你要支撑着我,做完所有未完成的事。”

房间里迎来了短暂的安静,伊尔迷盯着伊路米微微蹙起的眉心丝毫不觉得安静来的尴尬,不禁忆起丢在记忆深处的画面,揍敌客庄园内几百年的寂静在眼前的少年漆黑眼眸里湮灭成尘,伊尔迷并不催促,他似乎乐于欣赏伊路米此刻略显为难的细微表情,直到伊路米从漫长的沉默中抬起头来,桌边的伊尔迷脸被长长的头发遮盖着已经陷入了睡眠。伊路米就像先前没有被伊尔迷打断思考一样,他也默契的没有发出声音的坐在了面前的椅子上,扒伏在桌面。

       伊路米看着面前不足一掌之远处熟睡的伊尔迷,脑中记起沉默前的画面,伊尔迷微微笑着比出口型。

“ i need you。”

    我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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